火连坡“去火”记
8月7日正午,我们终于抵达群山环绕的英国威廉希尔公司_官方网站:火连坡镇。如果不走进田间地头,谁都不会把这块山清水秀的地方与干旱绑在一起。
“再不来水,就真的绝收了。”绿油油的稻田里,虽然温度已经高达40℃,三三两两来寻水的村民从没断过。在受灾最严重的澧淞村,随手掰开一个玉米棒子,不是光头就是空壳;随手搓开一棵稻穗,见不到一粒谷子。
镇长陶贵锋介绍,目前玉米的生长已经差不多定型,但水稻正处于扬花期,是最需要引水灌浆的时候。
据镇水利站的统计,自从6月6日下过一场大雨之后,连续两个月的高温,火连坡镇共下了9场雨,累计降雨量只有202毫米,是去年同期的三分之一。“这些降水根本形成不了地表径流,只能起到冲洗灰尘的作用。”陶贵锋说。
几天之内架好的22台抽水设备,暂时缓解着旱情。
直击:旱魔无情
8月7日火连坡镇办公室填写的农作物干旱情况调度显示,截止到当天,全镇15000多亩耕地有4000多亩主要农作物受灾,其中一季稻1800多亩,绝收60亩,玉米受灾1780亩,绝收720亩,棉花成灾180亩。
火连坡镇从属于太青山系,历来以山地作物玉米为主。因为一条跨省的河流洈水流经澧淞村,辐射区域地形平坦、土壤肥沃,所以该村则主种水稻,面积达到3700多亩,是火连坡镇的水稻集中地,也是灾情集中地。
洈水的部分河床已经裸露,浅水部分不到20厘米,河滩上有不少死鱼。
记者还看到,水稻田间普遍开裂2至3厘米,放眼望去,“喝”不上水的面积达到了2000多亩。该村党支部副书记孙春华说,减产将在三成以上,如果灾情加重,绝收将达到五成。
相对来说,澧淞村水稻的灾情形势虽然严峻,但枝肥叶壮,古台、金山、楠木等村(居)的山地玉米,植株均已大面积枯死,几近绝收。
村民:日夜坚守
因为紧挨着一口堰塘,最开始,澧淞村四组的村民陈英华并不着急。随着旱情加剧,他前前后后抽水已经用了700多元的油钱了。
摸着他和老伴忙碌一年的空稻穗,他心疼地说,堰塘抽干了,再不来水的话,不仅我这5亩水稻和1亩2分玉米要绝收,这700多块钱先打了水漂。
这个时候,61岁的村民周后尼扛着锄头从山上下来。好不容易引来一些山泉,他火急火燎地奔过来把柴油机打开,抽了刻把钟,就只剩下泥浆了。现在是水稻“怀上稻谷”最关键的时刻,水就像他的命,白天他也很少休息,晚上搬个椅子、拿着手电筒出来继续抗战,“不管怎样,我不能让谷子死在壳里。”
田埂两边都种有毛豆,大部分的叶子都已经枯死了,不少村民挎着菜篮提前采摘。
干部:哪儿有旱情,哪儿就有他们的身影
直到下午2时许吃饭时,一路给我们做介绍的镇水利站站长孙元平才摘掉那副黑色墨镜。他那红肿、变形的眼睛让人心中一颤。
火连坡有迹象的旱情始于7月25日。从那一天开始,孙元平便与镇党政秘书赵林一起,顶着烈日、风尘仆仆地赶赴各个村组调查灾情,并向镇里递交了初步抗旱方案。8月1日,火连坡镇启动大规模的抗旱,全体机关干部下到一线抗旱,挖水挡、疏水渠、抬水管、拔水草、护水坡,疏通灌溉渠道3处共8.5公里,组织调度抽水设施22台,还分头去山上找山泉,最大限度地缓解了旱情。
就是在这个期间,孙元平的眼睛被阳光灼伤,视力下降且不能看强光,尤其是早晨还伴随有剧痛,只能靠眼药水减痛。
火连坡镇办公室有一个测温器,下午3时室内温度为35℃,湿度为49%,把它放在室外5分钟,温度就飙到了40℃,湿度降到19%。除了对抗旱情,干部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防火,重点监测有可能发生森林火灾地带。忙里忙外,澧淞村党支部委员皮四贵自家的10亩水稻,7亩濒临绝收。
而每天都要到全镇7个村、1个居委会的田地里查看灾情的镇长陶贵锋,虽然高温中暑,一件工作都没落下。水稻结谷还有最后的10天,对镇里来说,每一天都是最后的决战。
疑问:远水解不了近渴?
站在边山河大桥上,濒临枯萎的水稻与洈水只有一道长堤相隔。
村民们说,火连坡境内水田平均与洈水相距500米,最近的也有300多米。引水管倒不是问题的关键,电路是一个瓶颈。边山河大桥下有一个私人建的蔬菜大棚,从上面扯了三根电线下来,得益于此,镇里在桥下调了两个22千瓦时的电机抽水倒灌,能覆盖1000多亩的水田。其余的只能空对着已经到了枯水位的洈水。
而在途经澧淞村的省道S302一旁,记者也发现了一条几乎被荒废的灌溉沟渠。据介绍,它的开口5米宽、沟底2米宽、3米深,从火连坡镇直通太青水库。如果水库放水的话,约5个小时就能直抵水田。但是修建于1976年的沟渠,老化严重,加上太青山区经常发生山体滑坡,并且大都是泥沙土质,泥石流频发,还没到镇内,部分渠段都已堵塞、荒废,近些年大大小小的维修也没有根治这个问题,太青水库也处于枯水期,解不了火连坡的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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